大般若波羅蜜多經 卷第四百七十
大唐三藏法師玄奘奉 詔譯
第二分眾德相品第七十六之三
「復次，善現！八十隨好者，謂如來指爪狹長薄潤，光潔鮮淨如花赤銅，是為第一。如來手足指圓纖長，[月+庸]直柔軟節骨不現，是為第二。如來手足各等無差，於諸指間悉皆充密，是為第三。如來手足圓滿如意，軟淨光澤色如蓮花，是為第四。如來筋脈盤結堅固深隱不現，是為第五。如來兩踝俱隱不現，是為第六。如來行步直進庠審如龍象王，是為第七。如來行步威容齊肅如師子王，是為第八。如來行步安平庠序，不過不減猶如牛王，是為第九。如來行步進止儀雅其猶鵝王，是為第十。如來迴顧必皆右旋，如龍象王舉身隨轉，是第十一。如來肢節漸次[月+庸]圓，妙善安布，是第十二。如來骨節交結無隙猶若龍盤，是第十三。如來膝輪妙善安布堅固圓滿，是第十四。如來隱處其文妙好，威勢具足圓滿清淨，是第十五。如來身支潤滑柔軟，光悅鮮淨塵垢不著，是第十六。如來身容敦肅無畏常不怯弱，是第十七。如來身支堅固稠密善相屬著，是第十八。如來身支安定敦重，曾不掉動圓滿無壞，是第十九。如來身相猶若仙王，周匝端嚴光淨離翳，是第二十。如來身有周匝圓光，於行等時恒自照曜，是二十一。如來腹形方正無側（別本有作「欠」者），柔軟不現眾相莊嚴，是二十二。如來臍深右旋圓妙清淨光澤，是二十三。如來臍厚不窪不凸周匝妙好，是二十四。如來皮膚遠離疥癬，亦無黶點、疣贅等過，是二十五。如來手掌充滿柔軟，足下安平，是二十六。如來手文深長明直潤澤不斷，是二十七。如來脣色光潤丹暉，如頻婆果上下相稱，是二十八。如來面門不長不短、不大不小如量端嚴，是二十九。如來舌相軟薄廣長如赤銅色，是第三十。如來發聲威震深遠，如象王吼明朗清徹，是三十一。如來音韻美妙具足如深谷響，是三十二。如來鼻高脩而且直，其孔不現，是三十三。如來諸齒方整鮮白，是三十四。如來諸牙圓白光潔漸次鋒利，是三十五。如來眼淨青白分明，是三十六。如來眼相脩廣，猶如青蓮花葉甚可愛樂，是三十七。如來眼睫上下齊整稠密不白，是三十八。如來雙眉長而不白緻而細軟，是三十九。如來雙眉綺靡順次紺琉璃色，是第四十。如來雙眉高顯光潤形如初月，是四十一。如來耳厚廣大脩長輪埵成就，是四十二。如來兩耳綺麗齊平離眾過失，是四十三。如來容儀能令見者無損無染皆生愛敬，是四十四。如來額廣圓滿平正形相殊妙，是四十五。如來身分上下圓滿，如師子王威嚴無對，是四十六。如來頭髮脩長紺青、稠密不白，是四十七。如來頭髮香潔細軟、潤澤旋轉，是四十八。如來頭髮齊整無亂亦不交雜，是四十九。如來頭髮堅固不斷永無褫[落，是第五十。如來頭髮光滑殊妙塵垢無（別本有作「不」者）著，是五十一。如來身分堅固充實逾那羅延，是五十二。如來身體長大端直，是五十三。如來諸竅清淨圓好，是五十四。如來身肢勢力殊勝無與等者，是五十五。如來身相眾所樂觀嘗無厭足，是五十六。如來面輪脩廣得所，皎潔光淨如秋滿月，是五十七。如來顏貌舒泰光顯，含笑先言唯向不背，是五十八。如來面貌光澤熙怡，遠離頻蹙青赤等過，是五十九。如來身肢清淨無垢常無臭穢，是第六十。如來身（別本或有「所有」二字）諸毛孔中常出如意微妙之香，是六十一。如來面門常出最上殊勝之香，是六十二。如來頭相周圓妙好，如末達那亦猶天蓋，是六十三。如來身毛紺青光淨，如孔雀項紅暉綺飾色類赤銅，是六十四。如來法音隨眾大小不增不減應理無差，是六十五。如來頂相無能見者，是六十六。如來手足指約分明，莊嚴妙好如赤銅色，是六十七。如來行時其足去地如四指量而現印文，是六十八。如來自持不待他衛，身無傾動亦不逶迤，是六十九。如來威德遠震一切，惡心見喜，恐怖見安，是第七十。如來音聲不高不下，隨眾生意和悅與言，是七十一。如來能隨諸有情類言音意樂而為說法，是七十二。如來一音演說正法，隨有情類各令得解，是七十三。如來說法咸依次第，必有因緣言無不善，是七十四。如來等觀諸有情類，讚善毀惡而無愛憎，是七十五。如來所為先觀後作，軌範具足令識善淨，是七十六。如來相好，一切有情無能觀盡，是七十七。如來頂骨堅實圓滿，是七十八。如來顏容常少不老好巡舊處，是七十九。如來手足及胸臆前俱有吉祥喜旋德相，文同綺畫色類朱丹，是第八十。如是名為八十隨好。
「善現！如來、應、正等覺成就如是諸相好故，身光任運能照三千大千世界無不遍滿，若作意時即能普照無量無邊無數世界，然為憐愍諸有情故，攝光常照面各一尋，若縱身光，即日月等所有光明皆悉不現，諸有情類便不能知晝夜、半月、月時、歲數，所作事業有不得成。佛身（別本有作「聲」者）任運能遍三千大千世界，若作意時即能遍滿無量無邊無數世界，然為利樂諸有情故，身（別本有作「聲」者）隨眾量不減不增。
「善現！如是功德勝利，我先菩薩位修行般若波羅蜜多時已能成辦，故今相好圓滿莊嚴，一切有情見者歡喜，皆獲殊勝利益安樂。
「如是，善現！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，能以財、法二種布施攝諸有情，是為甚奇希有之法。
「善現！云何菩薩摩訶薩以愛語事攝諸有情？善現！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，以柔軟音為有情類，先說布施波羅蜜多，次說淨戒波羅蜜多，次說安忍波羅蜜多，次說精進波羅蜜多，次說靜慮波羅蜜多，後說般若波羅蜜多方便攝受。善現！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，以柔軟音多說此六波羅蜜多攝有情類。所以者何？由此六種波羅蜜多普能攝受諸善法故。
「善現！云何菩薩摩訶薩以利行事攝諸有情？善現！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，於長夜中種種方便，勸諸有情精勤修學布施、淨戒、安忍、精進、靜慮、般若波羅蜜多，及餘種種殊勝善法常無懈廢。
「善現！云何菩薩摩訶薩以同事業（別本有作「事」者）攝諸有情？善現！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，以勝神通及大願力，現處地獄、傍生、鬼界、人、天等中，同彼事業方便攝受，令獲殊勝利益安樂。
「善現！諸菩薩摩訶薩能以如是布施、愛語、利行、同事攝諸有情，是為甚奇希有之法。
「復次，善現！我以佛眼遍觀十方殑伽沙等諸世界中，（別本有一「希」字）有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，教誡教授諸餘菩薩摩訶薩言：『來！善男子！汝應善學引發諸字陀羅尼門，謂應善學一字、二字乃至十字，如是乃至二十、三十，乃至若百、若千、若萬，乃至無數，引發自在。又應善學一切語言皆入一字，或入二字乃至十字，如是乃至或入二十、或入三十，乃至若百、若千、若萬，乃至無數，引發自在。又應善學於一字中攝一切字，一切字中攝於一字，引發自在。又應善學一字能攝四十二本母字，四十二本母字能攝一字。』善現！是菩薩摩訶薩應如是善學四十二字入於一字，一字亦入四十二字，如是學已，於諸字中引發善巧，於引發字得善巧已，復於無字引發善巧。如諸如來、應、正等覺，於法善巧，於字善巧，以於諸法、諸字善巧，於無字中亦得善巧，由善巧故，能為有情說有字法、說無字法，為無字法說有字法。所以者何？離字、無字無異佛法，過一切字名真佛法。所以者何？以一切法、一切有情皆畢竟空、無際空故。」
具壽善現白言：「世尊！若一切法、一切有情皆畢竟空、無際空故超諸字者，則一切法、一切有情自性畢竟皆不可得，諸菩薩摩訶薩云何修行布施波羅蜜多乃至般若波羅蜜多？云何修行四靜慮、四無量、四無色定？云何修行四念住乃至八聖道支？云何修行空、無相、無願解脫門？云何安住內空乃至無性自性空？云何安住真如乃至不思議界？云何安住苦、集、滅、道聖諦？云何修行八解脫乃至十遍處？云何修行極喜地乃至法雲地？云何修行一切陀羅尼門、三摩地門？云何修行五眼、六神通？云何修行如來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？云何修行無忘失法、恒住捨性？云何修行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？云何修行三十二大士相、八十隨好？云何安住異熟六種波羅蜜多及六神通，為諸有情宣說正法？
「世尊！一切有情皆不可得，有情施設亦不可得。一切有情不可得故，色乃至識亦不可得，眼處乃至意處亦不可得，色處乃至法處亦不可得，眼界乃至意界亦不可得，色界乃至法界亦不可得，眼識界乃至意識界亦不可得，眼觸乃至意觸亦不可得，眼觸為緣所生諸受乃至意觸為緣所生諸受亦不可得，地界乃至識界亦不可得，因緣乃至增上緣亦不可得，從緣所生諸法亦不可得，無明乃至老死亦不可得，布施波羅蜜多乃至般若波羅蜜多亦不可得，四靜慮、四無量、四無色定亦不可得，四念住乃至八聖道支亦不可得，空、無相、無願解脫門亦不可得，內空乃至無性自性空亦不可得，真如乃至不思議界亦不可得，苦、集、滅、道聖諦亦不可得，八解脫乃至十遍處亦不可得，淨觀地乃至如來地亦不可得，極喜地乃至法雲地亦不可得，一切陀羅尼門、三摩地門亦不可得，五眼、六神通亦不可得，如來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亦不可得，無忘失法、恒住捨性亦不可得，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亦不可得，預流果乃至獨覺菩提亦不可得，一切菩薩摩訶薩行、諸佛無上正等菩提亦不可得，三十二大士相、八十隨好亦不可得。
「世尊！不可得中無有情亦無彼施設，無色乃至識亦無彼施設，無眼處乃至意處亦無彼施設，無色處乃至法處亦無彼施設，無眼界乃至意界亦無彼施設，無色界乃至法界亦無彼施設，無眼識界乃至意識界亦無彼施設，無眼觸乃至意觸亦無彼施設，無眼觸為緣所生諸受乃至意觸為緣所生諸受亦無彼施設，無地界乃至識界亦無彼施設，無因緣乃至增上緣亦無彼施設，無從緣所生諸法亦無彼施設，無無明乃至老死亦無彼施設，無布施波羅蜜多乃至般若波羅蜜多亦無彼施設，無四靜慮、四無量、四無色定亦無彼施設，無四念住乃至八聖道支亦無彼施設，無空、無相、無願解脫門亦無彼施設，無內空乃至無性自性空亦無彼施設，無真如乃至不思議界亦無彼施設，無苦、集、滅、道聖諦亦無彼施設，無八解脫乃至十遍處亦無彼施設，無淨觀地乃至如來地亦無彼施設，無極喜地乃至法雲地亦無彼施設，無一切陀羅尼門、三摩地門亦無彼施設，無五眼、六神通亦無彼施設，無如來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亦無彼施設，無無忘失法、恒住捨性亦無彼施設，無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亦無彼施設，無預流果乃至獨覺菩提亦無彼施設，無一切菩薩摩訶薩行、諸佛無上正等菩提亦無彼施設，無三十二大士相、八十隨好亦無彼施設。
「世尊！一切有情法及施設，既不可得、都無所有，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，為諸有情說何等法？世尊！勿謂菩薩摩訶薩眾自安住不正法，為諸有情說不正法，勸諸有情住不正法，以顛倒法安立有情。所以者何？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，尚不得菩提，況得菩提分法！尚不得菩薩摩訶薩，況得菩薩摩訶薩法！」
佛告善現：「如是！如是！如汝所說。一切有情皆不可得，一切有情施設亦不可得，一切法皆不可得，一切法施設亦不可得。由不可得、都無所有，無所有故，當知內空、外空、內外空、空空、大空、勝義空、有為空、無為空、畢竟空、無際空、散無散空、本性空、自共相空、一切法空、不可得空、無性空、自性空、無性自性空，當知真如空、法界空、法性空、不虛妄性空、不變異性空、平等性空、離生性空、法定空、法住空、實際空、虛空界空、不思議界空，當知苦聖諦空、集聖諦空、滅聖諦空、道聖諦空，當知色蘊乃至識蘊空，當知眼處乃至意處空，當知色處乃至法處空，當知眼界乃至意界空，當知色界乃至法界空，當知眼識界乃至意識界空，當知眼觸乃至意觸空，當知眼觸為緣所生諸受乃至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空，當知地界乃至識界空，當知因緣乃至增上緣空，當知從緣所生諸法空，當知無明乃至老死空，當知我、有情乃至知者、見者空，當知布施波羅蜜多乃至般若波羅蜜多空，當知四靜慮、四無量、四無色定空，當知四念住乃至八聖道支空，當知空、無相、無願解脫門空，當知八解脫乃至十遍處空，當知淨觀地乃至如來地空，當知極喜地乃至法雲地空，當知一切陀羅尼門、三摩地門空，當知五眼、六神通空，當知如來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空，當知無忘失法、恒住捨性空，當知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空，當知預流果乃至獨覺菩提空，當知菩薩摩訶薩正性離生空，當知成熟有情、嚴淨佛土空，當知一切菩薩摩訶薩行空，當知諸佛無上正等菩提空，當知三十二大士相、八十隨好空。
「善現！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，見一切法皆悉空已，為諸有情宣說諸法令離顛倒。雖為有情宣說諸法，而於有情都無所得，於一切法亦無所得，於諸空相不增不減、無取無捨。由是因緣，雖說諸法而無所說。
「善現！是菩薩摩訶薩於一切法如是觀時得無障智，由此智故不壞諸法無二分別，為諸有情如實宣說，令離妄想顛倒執著，隨其所應趣三乘果，證得究竟常樂涅槃。如有如來、應、正等覺化作一佛，是佛復能化作無量百千俱胝那庾多眾。時，彼化佛教所化眾，或令修行布施波羅蜜多乃至般若波羅蜜多，或令修行四靜慮、四無量、四無色定，或令修行四念住乃至八聖道支，或令修行空、無相、無願解脫門，或令安住內空乃至無性自性空，或令安住真如乃至不思議界，或令安住苦、集、滅、道聖諦，或令修行八解脫乃至十遍處，或令修行淨觀地乃至如來地，或令修行極喜地乃至法雲地，或令修行一切陀羅尼門、三摩地門，或令修行五眼、六神通，或令修行如來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，或令修行三十二大士相、八十隨好，或令修行無忘失法、恒住捨性，或令修行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，或令安住預流果乃至獨覺菩提，或令安住菩薩勝位，或令安住無上菩提。善現！於意云何？是時，化佛及所化眾，頗於諸法有所分別、有破壞不？」
善現對曰：「不也！世尊！諸所變化於一切法無分別故。」
佛言：「善現！由此因緣，當知菩薩摩訶薩眾亦復如是行深般若波羅蜜多，為諸有情如應說法，雖不分別破壞法相，而能如實安立有情，令其安住所應住地；雖於有情及一切法都無所得，而令有情解脫妄想顛倒執著，無縛無脫為方便故。所以者何？
「善現！色本性乃至識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色乃至非識。何以故？色乃至識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眼處本性乃至意處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眼處乃至非意處。何以故？眼處乃至意處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色處本性乃至法處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色處乃至非法處。何以故？色處乃至法處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眼界本性乃至意界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眼界乃至非意界。何以故？眼界乃至意界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色界本性乃至法界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色界乃至非法界。何以故？色界乃至法界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眼識界本性乃至意識界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眼識界乃至非意識界。何以故？眼識界乃至意識界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眼觸本性乃至意觸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眼觸乃至非意觸。何以故？眼觸乃至意觸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眼觸為緣所生諸受本性乃至意觸為緣所生諸受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眼觸為緣所生諸受乃至非意觸為緣所生諸受。何以故？眼觸為緣所生諸受乃至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地界本性乃至識界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地界乃至非識界。何以故？地界乃至識界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因緣本性乃至增上緣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因緣乃至非增上緣。何以故？因緣乃至增上緣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從緣所生諸法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從緣所生諸法。何以故？從緣所生諸法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無明本性乃至老死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無明乃至非老死。何以故？無明乃至老死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布施波羅蜜多本性乃至般若波羅蜜多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布施波羅蜜多乃至非般若波羅蜜多。何以故？布施波羅蜜多乃至般若波羅蜜多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四靜慮本性、四無量、四無色定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四靜慮、四無量、四無色定。何以故？四靜慮、四無量、四無色定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四念住本性乃至八聖道支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四念住乃至非八聖道支。何以故？四念住乃至八聖道支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空解脫門本性、無相、無願解脫門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空、無相、無願解脫門。何以故？空、無相、無願解脫門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內空本性乃至無性自性空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內空乃至非無性自性空。何以故？內空乃至無性自性空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真如本性乃至不思議界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真如乃至非不思議界。何以故？真如乃至不思議界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苦、集、滅、道聖諦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苦、集、滅、道聖諦。何以故？苦、集、滅、道聖諦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八解脫本性乃至十遍處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八解脫乃至非十遍處。何以故？八解脫乃至十遍處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淨觀地本性乃至如來地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淨觀地乃至非如來地。何以故？淨觀地乃至如來地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極喜地本性乃至法雲地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極喜地乃至非法雲地。何以故？極喜地乃至法雲地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陀羅尼門本性、三摩地門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陀羅尼門、三摩地門。何以故？陀羅尼門、三摩地門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五眼本性、六神通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五眼、六神通。何以故？五眼、六神通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如來十力本性乃至十八佛不共法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如來十力乃至非十八佛不共法。何以故？如來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三十二大士相本性、八十隨好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三十二大士相、八十隨好。何以故？三十二大士相、八十隨好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無忘失法本性、恒住捨性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無忘失法、恒住捨性。何以故？無忘失法、恒住捨性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一切智本性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。何以故？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預流果本性乃至獨覺菩提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預流果乃至非獨覺菩提。何以故？預流果乃至獨覺菩提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一切菩薩摩訶薩行本性、諸佛無上正等菩提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一切菩薩摩訶薩行、諸佛無上正等菩提。何以故？一切菩薩摩訶薩行、諸佛無上正等菩提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善法、非善法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善法、非非善法。何以故？善法、非善法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有記法、無記法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有記法、非無記法。何以故？有記法、無記法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有漏法、無漏法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有漏法、非無漏法。何以故？有漏法、無漏法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世間法、出世間法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世間法、非出世間法。何以故？世間法、出世間法畢竟淨故。
「善現！有為法、無為法本性無縛無脫。若法本性無縛無脫，是法非有為法、非無為法。何以故？有為法、無為法畢竟淨故。
「如是，善現！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。雖為有情宣說諸法，而於有情及諸法性都無所得。所以者何？以諸有情及一切法不可得故。
「復次，善現！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，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一切法無所得中。謂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色空乃至識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眼處空乃至意處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色處空乃至法處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眼界空乃至意界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色界空乃至法界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眼識界空乃至意識界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眼觸空乃至意觸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眼觸為緣所生諸受空乃至意觸為緣所生諸受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地界空乃至識界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因緣空乃至增上緣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從緣所生諸法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無明空乃至老死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布施波羅蜜多空乃至般若波羅蜜多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四靜慮、四無量、四無色定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四念住空乃至八聖道支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空、無相、無願解脫門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內空空乃至無性自性空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真如空乃至不思議界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苦、集、滅、道聖諦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八解脫空乃至十遍處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淨觀地空乃至如來地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極喜地空乃至法雲地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一切陀羅尼門、三摩地門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五眼、六神通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如來十力空乃至十八佛不共法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三十二大士相、八十隨好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無忘失法、恒住捨性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預流果空乃至獨覺菩提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一切菩薩摩訶薩行、諸佛無上正等菩提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善法、非善法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有記法、無記法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有漏法、無漏法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世間法、出世間法空；以無所得而為方便，住有為法、無為法空。
「善現！當知色乃至識無所住，色空乃至識空亦無所住。何以故？色乃至識無自性不可得，色空乃至識空亦無自性不可得，非無自性不可得法有所住故。如是乃至一切菩薩摩訶薩行、諸佛無上正等菩提無所住，一切菩薩摩訶薩行、諸佛無上正等菩提空亦無所住。何以故？一切菩薩摩訶薩行、諸佛無上正等菩提無自性不可得，一切菩薩摩訶薩行、諸佛無上正等菩提空亦無自性不可得，非無自性不可得法有所住故。善法、非善法無所住，善法、非善法空亦無所住。何以故？善法、非善法無自性不可得，善法、非善法空亦無自性不可得，非無自性不可得法有所住故。有記法、無記法無所住，有記法、無記法空亦無所住。何以故？有記法、無記法無自性不可得，有記法、無記法空亦無自性不可得，非無自性不可得法有所住故。有漏法、無漏法無所住，有漏法、無漏法空亦無所住。何以故？有漏法、無漏法無自性不可得，有漏法、無漏法空亦無自性不可得，非無自性不可得法有所住故。世間法、出世間法無所住，世間法、出世間法空亦無所住。何以故？世間法、出世間法無自性不可得，世間法、出世間法空亦無自性不可得，非無自性不可得法有所住故。有為法、無為法無所住，有為法、無為法空亦無所住。何以故？有為法、無為法無自性不可得，有為法、無為法空亦無自性不可得，非無自性不可得法有所住故。
「善現當知！非無性法住無性法，非有性法住有性法，非無性法住有性法，非有性法住無性法；非自性法住自性法，非他性法住他性法，非自性法住他性法，非他性法住自性法。所以者何？是一切法皆不可得，不可得法當何所住？
「如是，善現！諸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，以是諸空修遣諸法，亦能如實說示有情。若菩薩摩訶薩能如是行甚深般若波羅蜜多，於佛、菩薩、獨覺、聲聞一切賢聖皆無過失。所以者何？諸佛、菩薩、獨覺、聲聞一切賢聖於是法性皆能隨覺，既隨覺已，為諸有情無倒宣說。雖為有情宣說諸法，而於法性無轉無越。所以者何？諸法實性即真法界、真如、實際，如是法界、真如、實際皆不可轉亦不可越。何以故？如是法界、真如、實際皆無自性都不可得，非不可得法有可轉越故。」
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四百七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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